第八十三章罪惡之都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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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三章 罪惡之都24
註視著顧子墨冷落淒涼的背影，衾歡的眼睛紅了一圈，她的手緊緊抓住褲子，抓起一道道褶皺。心上塑起的城墻，在頃刻間，都塌毀了。內心密密麻麻的疼，傳入大腦。這感受告訴她自己，原來，她也沒有她表現得那麽淡定。
她還記得，第一次見顧子墨。他是她睜眼後，看到的第一個人。那個時候，她什麽都不懂，給他添了很多麻煩。後來，他們一起經歷了許多許多，智珠在握，就是他給衾歡留下最深刻的印象。如果不是......她或許會一直陪在他身邊。
衾歡回憶著，他們初次相遇的時刻。顧子墨，這個名字還是她給的。
房間裏，有很多一人高大小、透明的倉。那麽多的人，顧子墨可以說是在茫茫人海中，一眼盯上了衾歡。他打開了她的倉門，將她抱了出來。那會兒的衾歡，小小的一只，被抱進顧子墨的懷裏，非常契合，就像兩個人天生合該如此一般。
“你叫001？”顧子墨一雙冷清的眼睛，看進她的內心深處，讓她整個靈魂都為之戰栗。
舒服。顧子墨的靠近，讓衾歡覺得非常舒服。舒服的瞇起了眼睛，嘴巴上反駁道：“不是！我叫衾歡！不叫001！”
“你有名字。”眼珠轉了轉，顧子墨看著懷裏嬌軟的小人，頓了頓，思忖了片刻後，開口詢問道，“那你是001？”
“恩恩！”衾歡用力的點頭，也不怕傷著她的小脖子。像是很驕傲，昂著頭，天老二她老大的一樣，高聲喊道，“我是001！我叫衾歡！衾歡喲！”
“衾歡。”顧子墨看著系統面板顯示的文字，若有所思。
思量的時間有些長，衾歡不依，身子扭過來又扭過去，熊孩子似的鬧騰，扯著他的長發，吸引他的註意力。
顧子墨回神，伸出兩根手指掐住他的頭發，從衾歡的小肉手裏，扯了出來，拯救了他自己的頭發。然後，敲了一下衾歡的小腦袋，訓了一句話，面上沒有表情，跟面癱似的，聲音無比平靜的說：“不準鬧。”
衾歡嘟嘴，嘴裏包了一口氣，鼓起了肉肉的臉頰。圓圓的大眼睛狠狠瞪了一下顧子墨，半點殺傷力也沒有，還挺萌萌的。
淡淡瞥了她一眼，顧子墨單手抱住她，舉起另外一只手，捏住衾歡的小胖臉，往外一扯。痛得衾歡眼淚嘩嘩，小手指頭指著顧子墨，一顫一顫的。
“你......你你，你虐待俘虜！”
一雙漂亮的眼睛，波光瀲灩，輕輕掃過衾歡的身上，就叫她抖上好幾下。心間酥酥麻麻，軟了身子。顧子墨看她不爭氣的樣，眼底閃過好笑，對她淡淡的說：“俘虜？你是說，你嗎？”
“我我......哼！”
年紀不大，氣性不小。顧子墨按了按她的小鼻尖，在心裏想著。
“不準碰！”衾歡擡起肉肉的小胳膊，把顧子墨的手往外推，嘴裏憤憤不平的說，“哼唧！不要你碰我！懷人！”
“又不是小豬，哼唧什麽。”
衾歡又氣得鼓起了臉，眼神要是能化作劍，顧子墨早被她刺得千瘡百孔了。
“現在，更像是蛤蟆了。”顧子墨淡定補了一刀，神色平靜，像是說這話的人，不是他似的。只是眉宇間，有些愉悅之色一閃而過。
“討厭討厭討厭！最討厭你了！！！”
顧子墨原本抱著衾歡往外走，一聽她這句話，腳步一頓。危險地瞇眼，視線從尋找前方的路，轉回到衾歡的身上。衾歡立即感到，她像是正在被一只兇獸註視，汗毛都要立起來了。
“既然你不喜歡我，那我不要你了。”顧子墨抱著她的手松了松，做出一副要把她扔在這裏的姿態。
嚇得衾歡緊緊扒住他不放，小胖手環著顧子墨的脖子，頭埋進他懷裏。破罐子破摔，大喊了一聲，說道：“喜歡！最喜歡你了！行了吧！”
真是一個超級超級惡劣的人，衾歡在心裏忿忿不平的想著。她才不要留在這裏呢！這裏的人都不說話的！每天安安靜靜、冷冷清清！她都快要無聊死了！
顧子墨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，顛了顛懷裏的衾歡，小小的一只，抱在懷裏，還挺有重量的。
離開的路很長很長，走了十多分鐘，這條路，還望不到盡頭。
除了腳步聲回響，還有人的呼吸聲，此外，並沒有別的聲音出現。衾歡受不了靜，哪怕有些聲響，對目前的她而言也是不夠的。她從寂靜中誕生，昏昏沈沈，再到清醒，不知多少年歲，恨透了這種靜。
扒著顧子墨的肩膀，衾歡小聲問：“還要走多久啊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顧子墨的聲音平靜無波，這話卻惹炸了衾歡。
“你怎麽進來的，你不知道？你走了多久，你不知道？”你是不是傻？衾歡用看智障的眼神，關愛顧子墨。
“我進來，花了兩天。”他估算，出去應該會比進來快。不過，這個顧子墨偏偏沒有告訴她。
“啊——”衾歡哀叫了一聲，像是被曬焉的小白菜，整個人無精打采。
走了好久好久，衾歡趴在顧子墨懷裏，頭頂著他的胸膛，蹭了蹭，嘴巴裏嘟嚷道：“啊！你叫什麽名字？你名字都沒有說！就把我帶走了！”
“要告訴你名字，才能帶你走？”這個規矩還真有點特殊，顧子墨摸了摸鼻梁，暗自想道。不過，他又很光棍的想，反正帶都帶走了。想來，她也是不樂意回去的吧。
“也不是，應該算是禮貌吧。恩，你沒有禮貌。”衾歡腦子裏的東西很模糊，像是被人一股腦灌輸的，亂七八糟一大堆。一會兒，想到這個，一會兒，想到那個，很沒有規律。
“哦。”顧子墨笑了笑，有些惡劣地說，“可是我，沒有名字。”
“怎麽會沒有名字？人都有名字！你怎麽會沒有名字呢？”衾歡嘟嘴，以為顧子墨是故意不告訴她，逗她玩，心裏不高興了。
“我真的沒有名字。”顧子墨並沒有開玩笑，他記得很多，唯獨忘記了他自己的名字。他自己感覺，這就像是預示著，他與他的過去一刀兩斷。盡管，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，但是，這種情緒是非常強烈的。
“那那......”衾歡摟緊顧子墨的脖子，覺得他好可憐，都沒有名字。想著，她一定要給他一個名字，想啊想啊，突然，一閃而過，不知道是誰在她耳邊說過，“希望你肚子裏有墨水，學富五車，知識淵博。那你就叫，子墨！子墨好嗎？”
“好。”摸了摸懷裏的人的小腦袋，名字對他而言，不過是個代號，叫什麽都不打緊。只是，真希望小家夥安靜個片刻，吵得他頭都有些痛，還差點走錯路。
“子墨子墨子墨......”衾歡扒著顧子墨有力的胳膊，興奮地喊個不停。第一次，給別人起名字，真是個特別新奇的感覺。
“唉——”從回憶中驚醒，衾歡閉上眼睛，疲憊的低下頭，手撐著額頭，長長嘆了一聲。過去的一切像一場絢麗多彩的泡泡，不敢碰觸，怕打破它。還不如，深深藏在心底，時不時翻出來想一想。
如果，顧子墨不是處於記憶混亂，而是清醒的話。他要是說，想要她陪在他身邊。那麽，不管前路再危險，不管再怎麽舍不得東丘的小夥伴，她還是願意留下來，陪在他身邊，直到死亡將他們分離。畢竟，她和他之間的羈絆太深，近乎貫穿她整個成長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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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視著顧子墨冷落淒涼的背影，衾歡的眼睛紅了一圈，她的手緊緊抓住褲子，抓起一道道褶皺。心上塑起的城墻，在頃刻間，都塌毀了。內心密密麻麻的疼，傳入大腦。這感受告訴她自己，原來，她也沒有她表現得那麽淡定。
她還記得，第一次見顧子墨。他是她睜眼後，看到的第一個人。那個時候，她什麽都不懂，給他添了很多麻煩。後來，他們一起經歷了許多許多，智珠在握，就是他給衾歡留下最深刻的印象。如果不是......她或許會一直陪在他身邊。
衾歡回憶著，他們初次相遇的時刻。顧子墨，這個名字還是她給的。
房間裏，有很多一人高大小、透明的倉。那麽多的人，顧子墨可以說是在茫茫人海中，一眼盯上了衾歡。他打開了她的倉門，將她抱了出來。那會兒的衾歡，小小的一只，被抱進顧子墨的懷裏，非常契合，就像兩個人天生合該如此一般。
“你叫001？”顧子墨一雙冷清的眼睛，看進她的內心深處，讓她整個靈魂都為之戰栗。
舒服。顧子墨的靠近，讓衾歡覺得非常舒服。舒服的瞇起了眼睛，嘴巴上反駁道：“不是！我叫衾歡！不叫001！”
“你有名字。”眼珠轉了轉，顧子墨看著懷裏嬌軟的小人，頓了頓，思忖了片刻後，開口詢問道，“那你是001？”
“恩恩！”衾歡用力的點頭，也不怕傷著她的小脖子。像是很驕傲，昂著頭，天老二她老大的一樣，高聲喊道，“我是001！我叫衾歡！衾歡喲！”
“衾歡。”顧子墨看著系統面板顯示的文字，若有所思。
思量的時間有些長，衾歡不依，身子扭過來又扭過去，熊孩子似的鬧騰，扯著他的長發，吸引他的註意力。
顧子墨回神，伸出兩根手指掐住他的頭發，從衾歡的小肉手裏，扯了出來，拯救了他自己的頭發。然後，敲了一下衾歡的小腦袋，訓了一句話，面上沒有表情，跟面癱似的，聲音無比平靜的說：“不準鬧。”
衾歡嘟嘴，嘴裏包了一口氣，鼓起了肉肉的臉頰。圓圓的大眼睛狠狠瞪了一下顧子墨，半點殺傷力也沒有，還挺萌萌的。
淡淡瞥了她一眼，顧子墨單手抱住她，舉起另外一只手，捏住衾歡的小胖臉，往外一扯。痛得衾歡眼淚嘩嘩，小手指頭指著顧子墨，一顫一顫的。
“你......你你，你虐待俘虜！”
一雙漂亮的眼睛，波光瀲灩，輕輕掃過衾歡的身上，就叫她抖上好幾下。心間酥酥麻麻，軟了身子。顧子墨看她不爭氣的樣，眼底閃過好笑，對她淡淡的說：“俘虜？你是說，你嗎？”
“我我......哼！”
年紀不大，氣性不小。顧子墨按了按她的小鼻尖，在心裏想著。
“不準碰！”衾歡擡起肉肉的小胳膊，把顧子墨的手往外推，嘴裏憤憤不平的說，“哼唧！不要你碰我！懷人！”
“又不是小豬，哼唧什麽。”
衾歡又氣得鼓起了臉，眼神要是能化作劍，顧子墨早被她刺得千瘡百孔了。
“現在，更像是蛤蟆了。”顧子墨淡定補了一刀，神色平靜，像是說這話的人，不是他似的。只是眉宇間，有些愉悅之色一閃而過。
“討厭討厭討厭！最討厭你了！！！”
顧子墨原本抱著衾歡往外走，一聽她這句話，腳步一頓。危險地瞇眼，視線從尋找前方的路，轉回到衾歡的身上。衾歡立即感到，她像是正在被一只兇獸註視，汗毛都要立起來了。
“既然你不喜歡我，那我不要你了。”顧子墨抱著她的手松了松，做出一副要把她扔在這裏的姿態。
嚇得衾歡緊緊扒住他不放，小胖手環著顧子墨的脖子，頭埋進他懷裏。破罐子破摔，大喊了一聲，說道：“喜歡！最喜歡你了！行了吧！”
真是一個超級超級惡劣的人，衾歡在心裏忿忿不平的想著。她才不要留在這裏呢！這裏的人都不說話的！每天安安靜靜、冷冷清清！她都快要無聊死了！
顧子墨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，顛了顛懷裏的衾歡，小小的一只，抱在懷裏，還挺有重量的。
離開的路很長很長，走了十多分鐘，這條路，還望不到盡頭。
除了腳步聲回響，還有人的呼吸聲，此外，並沒有別的聲音出現。衾歡受不了靜，哪怕有些聲響，對目前的她而言也是不夠的。她從寂靜中誕生，昏昏沈沈，再到清醒，不知多少年歲，恨透了這種靜。
扒著顧子墨的肩膀，衾歡小聲問：“還要走多久啊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顧子墨的聲音平靜無波，這話卻惹炸了衾歡。
“你怎麽進來的，你不知道？你走了多久，你不知道？”你是不是傻？衾歡用看智障的眼神，關愛顧子墨。
“我進來，花了兩天。”他估算，出去應該會比進來快。不過，這個顧子墨偏偏沒有告訴她。
“啊——”衾歡哀叫了一聲，像是被曬焉的小白菜，整個人無精打采。
走了好久好久，衾歡趴在顧子墨懷裏，頭頂著他的胸膛，蹭了蹭，嘴巴裏嘟嚷道：“啊！你叫什麽名字？你名字都沒有說！就把我帶走了！”
“要告訴你名字，才能帶你走？”這個規矩還真有點特殊，顧子墨摸了摸鼻梁，暗自想道。不過，他又很光棍的想，反正帶都帶走了。想來，她也是不樂意回去的吧。
“也不是，應該算是禮貌吧。恩，你沒有禮貌。”衾歡腦子裏的東西很模糊，像是被人一股腦灌輸的，亂七八糟一大堆。一會兒，想到這個，一會兒，想到那個，很沒有規律。
“哦。”顧子墨笑了笑，有些惡劣地說，“可是我，沒有名字。”
“怎麽會沒有名字？人都有名字！你怎麽會沒有名字呢？”衾歡嘟嘴，以為顧子墨是故意不告訴她，逗她玩，心裏不高興了。
“我真的沒有名字。”顧子墨並沒有開玩笑，他記得很多，唯獨忘記了他自己的名字。他自己感覺，這就像是預示著，他與他的過去一刀兩斷。盡管，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，但是，這種情緒是非常強烈的。
“那那......”衾歡摟緊顧子墨的脖子，覺得他好可憐，都沒有名字。想著，她一定要給他一個名字，想啊想啊，突然，一閃而過，不知道是誰在她耳邊說過，“希望你肚子裏有墨水，學富五車，知識淵博。那你就叫，子墨！子墨好嗎？”
“好。”摸了摸懷裏的人的小腦袋，名字對他而言，不過是個代號，叫什麽都不打緊。只是，真希望小家夥安靜個片刻，吵得他頭都有些痛，還差點走錯路。
“子墨子墨子墨......”衾歡扒著顧子墨有力的胳膊，興奮地喊個不停。第一次，給別人起名字，真是個特別新奇的感覺。
“唉——”從回憶中驚醒，衾歡閉上眼睛，疲憊的低下頭，手撐著額頭，長長嘆了一聲。過去的一切像一場絢麗多彩的泡泡，不敢碰觸，怕打破它。還不如，深深藏在心底，時不時翻出來想一想。
如果，顧子墨不是處於記憶混亂，而是清醒的話。他要是說，想要她陪在他身邊。那麽，不管前路再危險，不管再怎麽舍不得東丘的小夥伴，她還是願意留下來，陪在他身邊，直到死亡將他們分離。畢竟，她和他之間的羈絆太深，近乎貫穿她整個成長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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